晚云也知道,这些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师兄经历过的风浪不少,遇事远远比她沉稳。
她起身将厢房的门关上,又重新坐下,低声对王阳说:“师兄告诉我,那文牒是不是陶公那里得来的。”
王阳看了她一眼,没有回答。
那便是默认了。
晚云心头一沉,道:“我有一事不明。”
王阳看向她,笑了笑:“你只有一事不明么?还是满腹疑惑?”
二百一十二、冬去(一百九十二)
晚云没好气:“我正说正经话,师兄莫来玩笑。”
王阳知道她心思敏锐,即便不知道他的底细,也已经察觉出了异样。
“此事你不必管,”他收起玩笑之色,道,“在官府那边就说什么也不知道,交由我处理便是。”
晚云忆起裴渊早前也说过类似的话,不由愈加疑惑,盯着他。
“师兄为何这么说?”晚云道,“我也是仁济堂弟子,堂中出了事,我自然要过问,能帮忙的自然要帮忙。”
王阳注视着她,脸上的温和之色消散不见。
“你既然猜出了陶公之事,可曾告知九殿下?”他问。
晚云摇摇头:“我当初就答应了陶公不说出去,自然不能告知阿兄。”
王阳又问:“你后来遣人来向我报信,又是否告知了九殿下。”
晚云再次摇头,心中已经隐约知道他要说的意思。
“那么,你该明白,知道却不能说的滋味究竟如何。”王阳意味深长,“我看你今日精神不济,昨夜必定彻夜难寐,是真的担心我、担心回春堂,还是因为欺瞒了九殿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