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脸感受到冷漠,经常在深夜漫无目的游荡。老头从来不找他,也不问他到那里去了。终于有一天,鬼脸没有回拾荒老头的窝棚,再次成为了野孩子。
孤独的鬼脸日复一日的翻找着每个臭气熏天的垃圾箱——那是他跟拾荒老头学到的唯一本领。突然有一天,一个两只眼珠永远都撇向眼角的野孩子善意的对他笑:“我叫斜眼,你叫啥呀?”
鬼脸不善于交际,怯怯的回答:“我叫鬼脸。”
斜眼显然要比鬼脸聪明:“我一猜你就叫鬼脸。你是自己一个人吗?”
鬼脸点点头没说话。
斜眼给了鬼脸半袋锅巴:“那你认我当干哥吧,以后跟我走,保证你不挨饿。”
锅巴有点受潮了,不太脆,但嚼在嘴里依然很香。于是,鬼脸毫不犹豫的跟在斜眼屁股后面走了。斜眼把鬼脸带到一块长满杂草的空地,那里有一大群衣衫褴褛的野孩子。野孩子们簇拥着一个头上长满癞疮的少年,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。
斜眼恭敬的介绍:“这是我大哥,叫刀疤。以后我说话你要听,刀疤大哥说话你更要听。”
刀疤看见鬼脸很满意,扔给他一只鸡腿,又随意拽拽衣领,隐约露出胸前一条长长的刀疤。斜眼偷偷的对鬼脸说:刀疤是砍死了他的继父后才从家里跑出来的,胸前的伤口就是跟继父搏斗时留下的。有这么厉害的大哥罩着不会受欺负。